张伟民
1955年生,浙江杭州人,国家一级美术师。早年就读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1980年考入浙江美院,获学士学位。后又攻读花鸟名家陆抑非的研究生,获硕士学位。毕业后执教于学校又转职浙江画院。长期从事工笔画的研究、创作与教学工作。 历任浙江省二轻工业设计学校副校长、浙江画院副院长、浙江画院中国工笔画研究所所长、浙江省文联第五、六、七届委员。 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常务理事、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工笔画学会山水、花鸟艺委会副主任;北京工笔重彩画会副会长;浙江省花鸟画家协会副主席;杭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等职务,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张伟民艺术作品欣赏
张伟民在绘画创作中,更主动地强调了工笔画对“写意”精神的理解与“写意”手法的运用。本来,“写意”是指国画中用笔对“写”法的重视与对“意”境表达的关注。“写”法更能强调笔法独特审美价值的体现,“意”境更能突出绘画文化取向的表述。这些对于以工细见长的工笔画,相对是传统中的弱项。张伟民正是在工笔画的创作中,特别强调了现代精神与现代感觉的浸透,主动将一种思考当成了精神尺度来衡量工笔画创作。他将“思维”与“想像”作为自己的绘画性格,通过情景、趣味、理义、法度等诸多方面的思考,力争找出并表达其中散文诗般的联系。这些在他不少反复琢磨的题材与作品中都有精妙的表现。
正因为如此,他的作品在当代工笔画中,有了极为明显的个性特征,相融了更多其他国画中才具有的特点,也接纳了更多的观众,成为了较有当代文化特色,有现代文化精神,能与现代环境较好协调并融汇了现代人文气息的作品。正是这种总体上对文化与现代化的主动追求,才使他的工笔画探索具有了更广更深的普遍意义,也对广义的文化现代化建设有所启迪。——陈绶祥(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苍茫时分》
100cm×90cm
化境:我更理解是一种释怀,是一种人格魅力,是更高的精神境界,是把自己的内心情感精神作为创作的核心来追求,把画中的实景与视觉上的感觉皆化为精神上有心而发的一种寄托。 所以我总以为形态或是神的都属于客观对象本身,更多地流露出作者的主观情感、情趣,特别是体现于绘画者对大自然的崇敬、挚爱。然而这种主观情感的流露却和绘画中的对象的生动性、画家描绘的丰富性融为一体,对画家来讲这是一种“无我之境”对审美者来讲是“理想之境”。

《朝朝暮暮》
绢本
工笔花鸟画表现形式总是以自然的面貌,以画面的生趣、天趣来呈现。画家的意志与审美形式以及艺术形象浑然一体,不露人工雕琢之感,融自然之物、画家精神与艺术手段浑然结合的高超境界。让人似乎感到画面上所呈现的物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自然本来面貌,俨然像一个“五行之精,粹于天地之间,阴阳一嘘而敷荣,一吸而秋,则葩华秀茂,见于百卉众木”的“纯”自然的景象。是“自行白色”的“无我之境”。以至简单误论这工致细腻的花鸟是自然物形的再现与追求。然而这是作者内心思维与外部世界之融合,寄情感与自然对象,是观自然生趣(窥自然之天机,凝自然之意)与作者精神(主观情趣)的结合。这自然对象也无不有情有致了。可以说历代优秀作品无不是在追寻这种境界,这也正是中国工笔花鸟画具有魅力之所在。

《芙蓉塘外有轻雷》 绢本设色
有学者云:“盛夏之时,炎阳如燃;红花映日,绿叶接天,清香流溢、世人可有不爱荷者乎?然西风起于青萍之末,金秋下临,荷塘残;转瞬渺然,值此,世人可有不悲者乎?”凡文人墨客,均是感悟在前,笔墨在后,惟集大千万物孕育于胸方能赋诗作文,輸墨丹青。正是几十年来与西子湖为伴,四时变幻,风光不同,耳濡目染,使我尽态极研,乐此不疲。《芙蓉塘外有轻雷》一反宁静、舒缓的悠闲,尽于情抒发夏末荷塘雷声轰鸣、田疾风横扫的动荡,每一个形体、每一根线条都是在飞舞与与不稳定中:荷花、荷叶和满池芦花互相冲撞,失去了完整的形态,紊乱与骚动成为画面主要的特征。此时的我,运臂悬肘,笔势豪放,勾皴结合,合色融墨,不拘泥于细节与表面的真实,追求画面的总体节奏,畅快地表达出内心的奔放与激情艺术创作至此境界,足矣!

《晦晦明明》 纸本设色
心境是人在某一时期在某种外物影响下所反映于内心的某种情绪或精神状态。工笔花鸟画无论是反映自然瞬间景象,还是创造某种画境,都须借助真实可信的“实景”形象,即使注重表现心境的作品也不例外,只是在写实造型中需体现更独特的内心活动,借栩栩如生的物态传达独特的精神意志。《晦晦明明》是借乍暖还寒的早春气候,表现人的情绪时而开朗时而忧郁的精神状态。画面在造型与整体色调上都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整幅画处在明明暗暗的色调之中,醉卧花荫下的锦鸡则于回首之际眼神中透出茫然。在处理手法上是工整细腻的勾线与胭脂轻色的细染。根据整体明暗的设计,上面主要部位的花朵以白色为主,赋以淡淡的粉红,以透出海棠妩媚的春色;下面部分则用较沉稳的深红为主。这一处理,既是为求得构图的稳定,也是根据表达意境的需要。笔法也是工写结合,花朵的碎密与赋彩同锦鸡整体的水墨效果,形成造型形式上的对比。

《乱红飞过秋千去》 纸本
《乱红飞过秋千去》的创作是经历了很长的酝酿过程。最初,当我在香山被那灿若朝霞、艳丽辉煌的红叶所感动时,好不冲动!然而没有一种现存的形式供我使用,没有在认识上突破生活所带给我的自然美感,更没有将意境上升到个人独特的认识层面;原始冲动与自然美使我仅仅停留在外部事物的视觉冲击上,它距离艺术创作显然很远。当最终完成以欧阳修“乱红飞过秋千去”词句为题的作品时,整个过去了12年!回过头来审视,明显地可以看到一个在认识上不断发展的轨迹。随着主体意识越来越强烈,自然景象渐渐地远去,眼睛观察所见的物质世界被代之以渗透于心灵感情的对意境的追求而逐渐消融。进入创作时,在意境表现的强烈要求之下,传统工笔花鸟画的程式越来越淡化,多种艺术手法的运用逐渐地变得自然和自由了。丹枫似燃、腾岚若奔、霜禽不惊、大气沉郁般礡的意境实非传统工笔画工整、细腻的技术手法所能完美地加以表达的。为此,我从宏观着眼、抓住主题舍去细节;技法上使山水皴法与工笔勾勒渲染结合;用色上一反传统宜淡忌浓的习惯,夸张色彩的对比,以朱砂、胭脂为基调,红、白与浓墨三色相结合,形成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以枫岚欲燃的环境反衬出白鹰处变不惊的气度,以环境之动势来预示静态的鹰志在苍天翱翔的雄心,体现出一种转辗豪情上碧空的理想境界。最初的原始艺术冲动至此而升华为一种理想形态与艺术激情,从而完成了一幅作品的艺术创造。

《生命礼赞》
中国画创作或许正是一次考验,是一次心灵的跋涉,是对自己认识的一次检验。中国文化是中国画创作时中国人心的足迹,表现的是一种精神化的植物与创作者的心态志向与理想的期盼。对个人来讲是生命状态的一次经历与体验吧。

《又遇红颜喜》 纸本设色
创作尚使我怀着青春的梦想,墙上的画是时间的见证,摘下了,恰如剥落的时光。中国文人的思想与感受是直接通过灿烂的花来感知。

《长空落天风》
纸本设色
张伟民的工笔花鸟画是诗的世界,他以画面的幽静、恬淡和唯美,表达了他对自然和人生深深的恋和淡淡的感伤。古人有云“写大自然之性亦写吾人之心”。的确,作品是画家心灵和性情的反映。画家要获得这一认识,要有一个过程,作品也是随着画家的经历而成长的画家要走过人生的一段道路,才会看淡繁华的表象,关照自己的内心。近期,张伟民的画风,慢慢回归到个人的心性,走向略带忧伤的安静和唯美。作品中流露出简约淡雅、清新自然的艺术风格和悲天人的感伤情怀。他追寻自然和生命的原真,崇尚水的清纯无色,显示了浪漫典雅之美。他的作品抒发了个人的意念、情怀、思想和精神。透过着意经营的花鸟形象,有意无意间传达着时代的气息,讲述自己对客观现实的理解,玩味着由个人经历和修养凝练而成的情调和趣味。——摘录自《诗意的栖居》 邵大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美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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